比起几个月前在文渊阁时,严阁老明显又衰老了不少,他那浑浊的目光在王守业身上来回转几转,微微颔首道:“你近来的所作所为,老夫尽知矣——自古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多了,似你这般与魑魅魍魉为伍,却能心系黎庶的却是少之又少,不错、着实不错。”
尽知矣?
那我睡了你孙媳妇的事儿,你有没有听说?
听这名垂千古的大奸臣,口口声声说什么心系黎庶,王守业就举着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就在心里腹诽起来。
但表面上,他却是慨然拱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卑职不过是尽了些本分,当不得阁老谬赞!”
“好好好,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心性,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严嵩伸出手来,王守业忙伏低了身子,任由他在肩头拍了几下,然后慢腾腾爬上肩舆,颤巍巍的延长去了。
似乎他刚才停住脚步,就只是为了夸赞王守业几句。
面对周遭艳羡乃至嫉妒的目光,王守业却好像吃了黄莲一般。
这要搁在二十年前,严嵩如此赏识自己,自己说不定就捏着鼻子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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