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微微一笑,果然热血谁都有,可一玩真的,就未必能热得起来了。

        “大家愿意投身变法,我是很欣慰的。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我也想请你们想清楚。这次变法的核心是什么呢?是放弃人丁税,转而以土地作为征税的对象,说白了,就是地多多交税,地少少交税!而那些无立锥之地的百姓,就不用交税。还有,我甚至想过,要对田亩多到一定数量的大户,征大户税,换句话说,就是用税收来抑制兼并,维持土地的公平,你们以为如何?”

        柳淳说的通俗明白,刘政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喜上眉梢,这不正是师父所希望的吗?眼前的这位柳大人真是不一般啊!

        刘政听到柳淳询问,他很想开口发表意见,却被另一个太学生抢了先,他叫龙镡,对柳淳施礼之后,非常振奋道:“大人说得太好了,越来越多的官吏豪族,兼并土地,逃脱税赋徭役,百姓的负担越来越重,京城之地,天子脚下,我们也时常见到流民。柳大人,你这么好的建议,为何不奏请陛下,在全天下颁行?你仅仅在长沙府施行,是不是偏爱长沙?”

        龙镡红着脸道:“我的家乡也要变法,不止我的家乡,还有好些地方,都要改革法令,我觉得最少要在湖广推行,区区长沙一地,不够!大人,要变法,就要大破大立,不能学小脚女人啊?”

        龙镡还是个耿直的急性子,说出来之后,立刻觉得不妥,慌忙给柳淳赔罪。

        柳淳轻笑摆手,“你方才问我,为什么在长沙执行,我可以告诉你,长沙潭王刚刚死去,陛下将潭王名下的土地发还百姓。正所谓新人新办法,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田地,验证新法,到底可不可行!长沙不算富裕,也不算穷,不算大,也不算小,农商并重,在大明的州府当中,算是比较有代表性的。若是能顺利解决长沙府的问题,其他州府都可以参照办理,推动变法,也就会顺利许多!”

        柳淳走到了龙镡的面前,坦然道:“你刚才说我不能学小脚女人,可我有不同的看法。你们大家伙也想想,做事呢,不妨立下大志,就比如说,我想考状元,我想蟾宫折桂。这是对的,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总要先定个小目标吧!比如县试的时候,考个案首,府试再考个案首,院试的时候,又是案首……这些小目标都实现了,你也能跟咱们六元相公一样了,是吧?”

        黄观气得摇头,你小子讲变法就讲变法,编排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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