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是党人吗?”杨修似笑非笑,眼神戏谑。
荀彧有点尴尬。他现在的确不能再算党人,至少不是原先意义上的党人,否则也不会一心维护天子。
“说实话,你自己有没有想过,大汉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党人也有责任?”
荀彧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这些年,他自己也在反思,觉得当年党人的做法有些偏激,但这样的话他绝不会当着杨修的面承认。这不仅关系到他本人的荣辱,更关系到那些先贤的身后名。杨家父子不是党人,他们毋须顾忌,他做不到。
“不肯承认?”杨修笑得更加得意,重新泡茶。“你还不如黄公敢于扬弃。”
荀彧强作镇静,淡淡地说道:“我岂敢和黄公相提并论。”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都影响不了大局。这部书会印行天下,是非对错,自会有天下人评断,也会有这几百年的历史来证,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更是如此。你以为你不承认,对的就能变成错的,错的就能变成对的?”
荀彧不想再说自己,反问道:“听德祖之意,吴王赞同此说?”
“这正是吴王的过人之处,也是天子所不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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