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马哥雷厉风行,一旦出动,风驰电挚,恨不得一天之内追上叛军,把叛军围杀在桑干河畔,但耶律佛顶不想跑得这么快,他对李虎颇为忌惮。平州大战的时候,他和李虎交过手,那次他运气好,早早就撤了,否则极有可能被李虎一口吃掉。随后他想办法离开了南京道。那地方不能待,李虎太厉害了,逮谁杀谁,还是换个地方做官安全,结果他又回到了西南道,但人算不如天算,李虎又杀到了西京,两人再次对阵。

        耶律佛顶没有击败李虎信心,他认为耶律马哥也没有那个能力。当年在野牛原的时候,耶律马哥胜券在握,哪知被李虎用野牛阵击败了。这次耶律马哥一门心思要和李虎决战,说到底还是私心作祟,想报仇雪恨,耶律佛顶认为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如果这一战的战场在西京城下,辽军肯定有胜算,但可惜地是,这次和平州大战如出一辙,李虎又是主动撤退,辽军又是随后追杀,这让耶律佛顶暗自胆寒。军议上,他不敢说,免得被人嘲讽为胆小怯战,好在耶律马哥了解他,不敢让他在前面冲锋陷阵,把他安排在了后面。这让耶律佛顶很高兴,既然是后军,那自己就可以走慢一点,距离李虎远一点,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可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副都统萧青川眉头微皱,策马上前,靠近耶律佛顶劝道:“在北岸扎营,距离中军有二十多里,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大王的安排。以我看,还是在两岸多点火堆,多架浮桥,连夜把粮草辎重运过来为好。”

        耶律佛顶不为所动,但碍于面子,他勉为其难地找了个理由,“明天大军到了桑干河,肯定要遭到叛军的阻击,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要受阻于桑干河,所以,今夜不管在北岸扎营,还是在南岸扎营,都耽误不了事情。”

        耶律佛顶在西南路为官多年,这帮将官大都熟悉他的行事风格,知道他是个老滑头。论打仗,他的确不行,阻卜人叛乱,他搞不定,后来把耶律大石调过来收拾烂摊子,但若论做官,他是行家里手,是个不倒翁。他用做官的办法来打仗,虽然常常无功而返,但也没有遭遇什么败绩,所以官照做,财照发,指望他遵从军令,在两军阵前冲锋陷阵,做梦去吧。

        耶律马哥派人送来书信,他好象预料到耶律佛顶要在武家河北岸扎营一样,特意命令耶律佛顶务必连夜渡河,在武家河南岸扎营。

        耶律佛顶无奈,下令连夜架桥,准备渡河。

        将士们走了一天,民们也辛苦了一天,都不愿意连夜渡河,一个个牢骚满腹,把当官的骂得狗血淋头,做事更是拖拖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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