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员外郎迟疑的样子,杨峰皱起了眉头:“怎么了王大人……不行么?”

        “这……”员外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不行,而是此事实在是太过荒唐,若是人人都像大人这般讨价还价,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杨峰正色道:“本官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等到戎边回来却发现诸位将士为国征战沙场九死一生回来后,却发现辛苦弄下的这点产业到头来归了别人而已。”

        “好吧。”员外郎还能说什么呢,如今的杨峰可是恶名在外,连魏国公徐弘基带兵过来都被他杀得血流成河,如今正躲在家里默默的舔着伤口呢。

        三天后,杨峰派人送的密折就送到了朱由校的手里,看着手中这封密折,朱由校沉默良久后突然笑了起来,眼前仿佛出现了杨峰那张笃定而又高大的身影,以及那副镇定的笑容。

        “大明皇家商行,只要朕在这里挂一个名头就会给朕五成的纯利润。象这样从天而降的好事,朕若是不要岂不是成了傻子,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也算是给朕自己一个机会吧……”

        正当朱由校派出的信使还在半路上的时候,杨峰则是穿着一身青衫的模样,腰间还挂着一把宝剑,带着十多名同样换上了便装的家丁来到了秦淮河边。

        杨峰从夫子庙前走过,站在桨声灯影中的秦淮河边,对岸粉墙黛瓦中的秦淮人家的照壁上,一溜红红的灯笼,喜庆般的垂挂而下。一条条古色古香的画舫从江边掠过,在船桨的欸乃声中,咿咿呀呀,满载着南来北往的文人骚客,他们正畅游在十里荷花里,歌舞声色中。沉浸在一片纸醉金迷,粉脂香飘,娇娘声浪,秦淮河岸的琴韵里。

        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看着街旁的青楼楚馆上一名名精心打扮的风尘女子正殷勤的招呼着客人,杨峰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这些正在买醉的人并不知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再过十几二十年异族的铁蹄就会踏上这里,这里所有的男人都会在尾巴上留着小辫子,沦为异族人的奴才,华夏文明的传承也会被断绝。想到这里,一首诗情不自禁的涌上了他的心头:“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哼……又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家伙!”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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