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谦犹一下,这才让下人将俩人引到内堂客厅等候。过了一会,换了一身便服的顾秉谦这才走到客厅见这俩人。

        “下官见过顾阁老!”看到顾秉谦到来,高攀龙和钱谦益站了起来对顾秉谦行礼。

        “罢了……你们坐吧。”顾秉谦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立刻便有丫鬟上前奉茶。

        顾秉谦端起茶杯轻轻拨了拨茶叶吹了口气喝了口茶,感觉到温中带烫的茶水进入到肚子里,一阵舒适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他这才长长吐了口气,将整个身子靠在了椅子上对俩人说道:“存之兄、受之,你二人匆匆赶来老夫的府上到底有什么要事就直说了吧。”

        都说文人说话喜欢卖关子和绕圈子,但到了顾秉谦这样的身份地位早就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了,毕竟他们每天要处理的东西实在太多,若是平日里还要费尽心机的说着一些拐弯抹角的话那也实在是太累了。

        年近六旬的高攀龙长着一张典型的国字脸,颌下留着飘逸的长吁,身上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态,他看着顾秉谦正色道:“顾阁老,下官刚从南京赶回来,并未来得及参加今早那场“盛宴”,只是听闻陛下要在三日后在正阳门校阅那江宁军,下官对此却是不敢苟同,所以想邀请阁老以及朝中的一些有志之士一同上书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顾秉谦眉头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没有回答高攀龙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恭敬的坐在一旁的钱谦益问道:“受之你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吗?”

        钱谦益是万历三十八年的一甲三名进士,作为一名在当时的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的探花郎,钱谦益向来以才华横溢而著称,只可惜他的运气不怎么好。天气二年他出任浙江乡试主考官的时候被牵扯到了浙江的科场舞弊案里,不得已告病辞官回乡。

        不得不说,这年头做官都是讲究同乡同年和同窗呢。这些年正是东林党势大的时候,辞官回家的钱谦益加入了东林党,凭借着他探花郎的名头很快就在东林党混得风生水起,在东林党的帮助下天启四年他再度复出,主要承担《神宗实录》的编纂工作,只可惜那时候他得罪了当时如日中天的魏忠贤,很快就被御史崔呈秀和陈以瑞弹劾,最后又被革职回乡。

        按理说如果是换了别人,被这么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就对仕途心灰意冷了,但钱谦益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官迷,前些日子在南京访友的他遇到了高攀龙,俩人交换了对如今时局的看法后钱谦益认为如今朝廷局势复杂正是自己浑水摸鱼的时候,于是便跟着高攀龙来到了京城,看看有没有机会再一次复出,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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