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娃子,这回喊你回来,是为着二顺。”陈长根忧愁的皱着眉毛,“年前二顺跟村里一家姓吴的小儿子定了亲,这回仙门选徒,恐怕要把他选上。那户人家就想着,不敢耽误二顺,要不就把亲退了。二顺不同意,她说愿意等。”

        陈潇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二顺才叫他回来,下午的时候二顺在他跟前竟然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可见态度也是坚决。他肃然地问:“叔叔,你想要让我怎么办?”

        陈长根咬了咬腮帮子,说:“我也是觉得姑娘耽搁不起,真要选走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二顺岂不成了老姑娘,被村里的人笑话。我就想着,这娃从小就听你的,你劝劝她改改主意。”

        陈潇有些为难,毕竟他不是真的憨娃。很难站在对方家人的角度去思考,也没有权利去做出倾向性明显的劝说。再说了,如果他劝说了,将来的事情发展不尽如人意,他是要沾上因果的。

        暗中思来想去,随后陈潇自嘲地一笑。他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好听叫做谨小慎微,难听点叫做胆小如鼠。他附的是憨娃的身,就算不主动去做什么,身上也是担着因果的。

        就算沾上新的因果又怎么样,他陈潇什么时候担不起该承担的责任过?于是陈潇站起来,冲着陈长根说:“叔叔考虑的对,我去劝劝她。”

        二顺正在院子里喂鸡,陈潇走过去还没开口,二顺就说:“憨娃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劝我。”

        她语气坚定,态度也坚决。对这种做了决定,死不悔改的类型,陈潇也不愿意花费力气。可是不说又不行:“你既然知道我要说什么,就应该明白你爹为你担了多少心。他年长,见识的多,说的情况不能不考虑。”

        二顺扭过脸来,柔顺的乌黑发丝垂落,她把落发抿到耳朵后边,轻轻一笑:“我知道。爹娘都跟我说过,怕他不回来,耽搁了我的青春。”

        陈潇严肃地问:“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不改主意?”

        二顺看着陈潇,认真地说:“且不说学堂的学童那么多,跟他优秀的也有几个。选得到选不到,还不一定。这会儿就说退亲,万一最后他没走,两家更要难堪。就是选上了,将来他真要不回来,也是他吴家对不起我家。吴家的家况不错,未免面上难看,也不敢对咱们家不好。有吴家帮衬,三栓跟四宝能早点立起来,这样爹娘也能早点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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