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脸少年冯迁挠了挠头:“是啊,那战真的是见了鬼了,都说秦军在几百里外,可是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战马嘶鸣,杀声震天,一出帐却只见所有人在奔跑,说是秦军杀过来了。我也只有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一起跑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是毛将军的亲兵部曲啊,难道没跟着毛将军在一起吗?”

        冯迁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人黑脸军士,低声道:“少爷,您自己说吧。”

        刘裕的心中一动,白天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黑脸军士有点不寻常,不象是一般的小兵,举手投足间,倒是有些将校的气度,他看向了黑脸军士,奇道:“阁下难道是?”

        黑脸军士叹了口气,坐起身:“说来惭愧,在下乃是毛将军的侄子,毛球是也。”

        刘裕睁大了眼睛:“毛球?这名字实在是有点,这么说来,你是北伐名将毛宝的孙子吗?”

        毛球勾了勾嘴角,说道:“不错,先大父讳宝,我毛家一门忠烈,世代将门,镇守梁州与益州,家叔这次奉调入京宿卫,我等子侄也随行,这次北上抗秦,满以为可以建功立业,却没想到,唉,一夜之间,大军崩溃,我还有何面目,再回都城啊。不止是我,我的几个兄弟也都给收容在各辎重营,不是做被服就是喂马,算是赎罪吧。”

        刘裕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辎重营中,很多都是你们这样给收容的毛将军残部了?”

        毛球叹了口气:“是的,严格按军令的话,我等都得论罪,谢将军给了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在这铁匠营中戴罪立功。刘裕,你的大名,我最近已经听说过很多,你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只是一时训练中出了事故,才会来这里,迟早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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