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永还是没有回答。一向为人和善的他,也觉得今川氏没有一丝希望了。别说氏真,就是义元将义安玩弄于股掌之上时,也没对冈崎人下手。对今川氏狡猾的伎俩了如指掌的义安,和因一时之怒而失去人心的氏真,器量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当听到义元战死那一刻,我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切腹殉死。想到这里,亲永肝肠寸断。“您无论如何都要惩罚濑名姬母子吗?”

        “是!”

        “既然如此,就请先取我的首级。”

        “取你的首级?”

        “是。是我亲永选义安为女婿的。先主虽已同意,但我夫人和濑名姬当时并不乐意……况且,既然您恨义安,那就怪先主和亲永缺乏眼光,请先取了亲永的首级!”

        氏真圆睁双眼,嘴角抽搐,气急败坏地咽着唾沫。

        在隔壁房中偷听的濑名姬终于站起身来。心中乱作一团,本能地想从这里逃开。最后,她终于挣扎着到了大门前的轿子里。“快,回家。”她语无伦次地吩咐道,已经神情恍惚了。对义安的恨与对儿女的爱都已经消失,只有即将到来的杀戮在她眼前浮动,她如同置身黑暗的宇宙,一片茫然。

        她醒过神来,轿子已经停在自家的阶上,轿门也打开了。附近的少将宫内,今夜好像要举行风流舞,不时传来练习大鼓的声音。台阶上站着皮肤白皙的十五岁侍女阿万。

        天色阴沉,快要黑了。带着湿气的风吹落了许多樱花瓣。

        “夫人,怎么了,您脸色这么苍白。”阿万赶紧上前扶住濑名。出得轿来的濑名姬,如同一个幽灵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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