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本不打算把江宅劳烦王雪,只因江举病逝,王雪、王雱自幼丧父,便以师为父,要弃官回博陵守孝。
王雪因任要官,所持颇重,一时无人接替,上书请孝被朝廷驳回,只得作罢。
江溪临行月余,王雱便自告奋勇揽了这差事,写信央托他哥打理江宅。
至于江潇,先前已为江锐守了三年,如今也定要尽他生父的孝,再守三年,江溪也只得孤零零一人回京。
树杪月上,雨又见密。
江溪厅中用罢晚饭,远行劳顿,正要早睡。
行至游廊,冷风乍起寒意顿生,拢衣四顾,夜暮中影影绰绰花树森然,仿若置身荒山野岭,人气凋零凄惘悲凉。
触目这等光景,晚风八方侵袭,江溪驻足自思:“常言道,天地万物竞生共存,竞者生,弱者亡,此消彼长。家中离散不过几年,草木之势已盛。草木尚且如此,人事岂待平常。”
又想:“我爹宰衡朝局多年,我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寻常官宦子弟罢了,并无功名在身,先前所任不过闲散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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