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帝还没薄情到全然忘了他爹,念屋及乌,把他征召回京。

        可沈遇现下不在京中,两年前外调江淮,做州长史去了。

        江溪一腔热血没地洒,冷积成了块,沉甸甸地郁结在心,整个人都萎顿了。

        卢放瞧着很像院中经霜打了的大丽菊,蔫蔫的。

        想他本是天子的近臣,如今却被差到史馆抄抄写写,朝也不能上,龙颜也不得见,自然丧气灰心了。

        便凑过来与他说些笑话排解。

        卢放祖上几世的史官,一脉相承。

        史馆正如简老先生所言,是宫城里极清净的圣地,因此卢放于政道纯洁有如白纸,一双灵目看去尽是乌漆麻黑,算是瞎的。

        段彦真在早朝揭江锐的旧疮疤,皇帝懒得管,为个死老头得罪活宰相?赔本买卖他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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