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凌目力极佳,看了一眼后点头。

        柳长笙一扫平日的懒散模样,从内而外散发着自信,侃侃谈道:“这作假者原本想留残让人更确信是古物,却聪明反被聪明误。虎丘鹤嘴壶把手都是壶体制成后再取寒石续接上,重量质地与壶身没有差别,外看根本分辨不出来。寒石虽似金铁,但却实打实的是石头,似问石头怎么可能生锈?”

        石凌愕然:“这么简单?”

        柳长笙点头:“门道门道,门外人一辈子都看不懂的道,门内人一眼便知,但这扇门也不是那么容易入的。玩古这一道就是这样,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说穿了一文不值,不说穿,嘿,你哪怕翻一辈子的古籍也找不出答案。”

        石凌若有所思,他听明白了柳长笙的道理,却还是琢磨不透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东西。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更换了四批古器,柳长笙俨然一副大家模样,时而面露不屑,时而蹙眉深思,时而大篇品评,时而又碎碎自念。

        至始至终却始终没有唤过小厮,连过眼都不需要。

        石凌听得云里雾里,提不起来太多兴趣,但看柳长笙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忍打断,就在他有些快坐不住的时候,柳长笙突然整个人一下趴在了浮云壁上。

        石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小子应当是盯上了左首女子托着的盘中事物。

        那是一个酸柚那么大的石球。

        石球表面被包裹上了厚厚一层石壳,疙疙瘩瘩的,唯一的看处,是石球底部有一处剥落了婴孩手掌那么大的石皮,显露出来一抹黯淡的金属红色,像是将暗未暗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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