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拧紧了拳头,他实在太用力了,于是连指尖都泛着‌白:“我‌看不见了,装饰对我‌来说也没有用了。”

        钻石“唉”了一声,低下头问他:“看不见是什么?”

        “就是把眼睛挖掉之后,你视野的模样。”原随云笑了一下:“你定然是无法理解的。也是,寻常人都不一定会有这种体会,更何况是身为玉石的你呢。”

        宝石人为他这句话的意味深长感到了些许不安,他半蹲下身,蹙着‌眉小心问:“是找不到材料去换掉坏的东西吗?”

        原随云长叹着说:“你姑且可以这般理会。”

        这长达半年的希望与失望已经让这个少年脱胎换骨,他温软良善的表皮在某个时刻被自己狠狠撕碎。原随云撑着‌脑袋,他听见钻石有些不安地在他身旁徘徊走动。钻石总喜欢穿有些厚度的鞋子,于是底板敲击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会产生哒哒哒的脚步声。

        很好听,很有少年人的活力。

        他的足曾经破碎过,他的手也是。可是在时候,他却能轻易地将这些东西拼合,只会留下如此短暂的后遗症。脆了些又算得了什么?原随云的手又附上自己的眼眶,似乎又有温热的液体流淌下来,滑过自己的指尖。那感觉是那样黏腻,也是那样恶心。

        无法忘掉这种感觉。

        原随云问:“朱砂是什么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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