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看书品酒,元慎每日里都会寻些书本来念给她听,玉和催促他:“我清净惯了,你却不要荒废学业,不必成日里陪着我,还是要去听课才好。”

        元慎听了,师父在课业上还是一如既往地严厉,应下道:“是,弟子明日起就去,师父,五行堂的弟子们已经许久未听您授课了,风系法术还是您讲得最好,弟子的风系法术,仍旧请您教导如何?”

        玉和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她如今双目已盲,哪里还能授课,口耳相传的经意终有一天会被讲完,法术课可不是只靠听听就能学会的,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好。”

        元慎每日里早早起身,先向师父请过安,才赶往清云峰,上午课业结束后就急匆匆回来,师父她双眼不能视物,每日里只能安坐堂上,她那样潇洒不羁的人,定会烦闷。

        他每日里行色匆匆,往返于清云峰与素荣峰之间,读书给她听,待她听得累了,又扶着她在玉兰花林中散步,告诉师父玉兰花林如今已经是粉云重重,香雪片片了,辛夷堂外的花枝越发繁茂,倒是有一截嫩枝不知何时穿过窗阁,偷偷在屋里开了花,那花枝娇艳得很,他又不忍心折,只能任由它肆意盛放……

        走到林中那株最大的花树下,落英缤纷,香泥积销,元慎道:“师父,我年前新酿了春玉雪,是按照先前的方子酿的,此时想必已经成了,师父可愿尝尝弟子的手艺?”

        玉和笑道:“好啊”

        元慎取了花锄,挖开树下湿润泥土,当年阴阳八卦阵破,花落纷纷,清云峰上的玉兰花全都埋进了泥土里,大雪封山,又将整片花林的香气都封在了泥里,如今只拨开浅浅一层新泥,就已经是冷香扑鼻。

        揭开封泥,新酿的春玉雪也越发清甜,醇厚酒香漫了整片花林,清云峰顶千百年来的玉兰香气大概都揉杂在了这酒里。

        玉和浅尝一口,唇齿回甘,清冽润泽,一口入喉,盈盈冷香才慢慢散出来,侵染得四肢百骸俱是清甜,越是回味,越觉得唇齿留香。一口方罢,回味无穷,这酒酿的着实不错,玉和历来酒量好,细细呷饮,喝了小半坛,只觉飘飘欲仙。

        元慎见她面上生霞,一把夺过酒坛,道:“师父,你醉了,别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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