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扑通一声跪下:“长老,湖主她是三个月前独自一人回来的,回来后心情很不好,每日里暗暗垂泪,又吩咐在湖面布下禁制不准任何人入内,脾气也渐渐大起来,我们都很惧怕她。前几天,有个狐妖破了禁制潜进来偷丹药,湖主非但没生气,反而赠药给她,之后更是伤心欲绝,日日醉酒,又不准我们来打扰她。”

        玉和见这侍女顾左右而言他,另叫了个年迈的婆子来问,这婆子从前是侍奉龟婆婆的,婆子道:“长老,湖主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姑爷不好,他负心薄幸。当年,湖主多么开心快乐的一个姑娘,自从两家结成婚姻,湖主以世家宗妇的标准要求自己,并无半点过错,倾瑶山的人却还不满意,见她娘家无人,起了轻视之心,湖主心中很是困苦,渐渐憔悴下来,这些年,更是过得一点都不好。可恨的是,去年,姑爷带回一个女子,听说是仙农宗的宗主之女,说是来做客,却赖着不走,日日与姑爷眉来眼去,湖主抓不到俩人苟且的证据,反而被姑爷训斥一顿,我听了心疼得不行,可也没什么法子。她回来也好,眼不见为净,只是她心底放不下,日日醉酒,我劝过多次也没什么成效。”

        玉和原先只以为是小夫妻闹矛盾,谁曾想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心中既心疼又生气,十一年前,敛秦为了下山和临晏成婚,不惜与她争吵,那时候,敛秦满心满眼都是临晏,后来俩人大婚之时,她和元慎送了对明珠和暖玉做贺礼,祝愿小夫妻珠联璧合,幸福美满,没想到今日,敛秦将那对明珠带回来,这哪里是置气,分明是伤心极了。

        玉和坐在桌旁,扶着额头,盯着那对明珠看,元慎道:“师父,师姐不知何时才会醒,您先去休息吧,等她醒了我再叫您。”

        玉和摇摇头:“她醒了只怕又要醉酒,伤身不说,事情具体如何,定要问个清楚明白的。”

        元慎道:“师父,昆仑阵破之后,我遇到了师姐,那时她听闻您以身殉道,悲痛不已,姐夫刚刚接任倾瑶山掌门,忙于事务,似乎不怎么顾得上师姐,不过俩人看着倒是琴瑟和鸣的样子。后来便是您重伤归来昏迷未醒,师姐回了昆仑照料您,我见她举止沉稳许多,又听她说一切都好,还以为她们夫妻恩爱,再后来便没有什么通信了,或许是那仙农宗的女子不好,他们夫妻才生出嫌隙的,您不要太担心了。”

        玉和点点头:“但愿吧。”

        师徒俩坐了一整夜,听到敛秦带着哭声,断断续续说着梦话:“临晏,你好狠的心!”

        “两姓联姻,一堂谛约,都不作数!”

        玉和不忍心,扶上敛秦的额头宁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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