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喊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困着我?”

        元慎道:“你要的新雪,我已经寻来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玉和无奈,只能抱起坛子去酿酒,新花配春雪,埋于那株高大花树下,今年的酒,他没有像往年那样帮忙,却给她挖了雪回来,昆仑掌门何其忙碌,这算不算是一种偏袒呢?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埋好酒,将去年酿的酒挖出一坛,默默品尝,明明是一样滋味,心头却满是辛辣与苦涩,坐在廊下,喝了一会儿,已是深夜,清云峰一片漆黑,实在无景可赏,醉醺醺地回了房,见里头明珠清光似水,是他送她的礼物,总算是尝到半分甜蜜。

        醉了一夜,清晨起来,见那明珠的光晕与窗户里散进来的暖阳汇在一处,满是朝气与温暖,身上的暗疾隐隐作痛,是了,自从回来昆仑,倒是没怎么好好养伤,到底年纪大了,身体不复当年。

        既然出不了昆仑,不妨好好修炼,说不定还能挣脱他下的法咒,她每日里都会打坐调息,过了大半年,法力终于恢复到原来的五六成,期间遇上五月初五,她的生辰,元慎照例来清云峰给她煮长寿面,此时吃面,又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了,当初,她觉得这个礼节麻烦且滑稽,如今终于明白背后的意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他当年就是这样说的,没想到这年年岁岁真是难得。

        她问他:“我的法力虽不如从前,但总有恢复的那一天,到时候,你打算如何困住我?”

        他没有一丝犹豫:“若有异动,当诛杀之。”

        玉和手心一紧:“你要弑师吗?”见他目光冷淡,她自嘲地笑了笑:“也对,我哪里配做你的师父,如今倒像阶下囚一般。”他只给她下了法咒,外人看不出来,还以为师徒俩一如当年,这是给她体面,也是给昆仑体面。

        他道:“若想摆脱束缚,有三种方法,第一,打败我,此为逃逸,第二,解了缚神练,压制我,投靠妖族,此为背叛,第三,好好修行,若能成仙,再好不过。”语气冷淡得不行,偏偏条理清楚,似乎真的在帮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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