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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从燕追过来的时候只一眼便清泪直流。木板车上的嵬名岘身上伤口并不多,但有几道却像是直接割在了她身上一样,尤其是心口的外翻的衣衫下那道立刃剑伤。嵬名岘从来都是一身黑,除了脸面和手以外周从燕并未在他身上其他位置看到血迹,但他胸膛上深色的污渍足够让周从燕无法骗过自己。

        她无声地把泪抹掉站到了杨臻身边。

        “小梅兄?”钱津达又唤了一遍,并把手中的藏锋又往前递了递。

        周从燕久不见杨臻有动作,哽着嗓子接下了藏锋问:“怎么会这样?”

        “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乌显炀从人群主动给他腾出来的大道过来说,“似乎是他和另外三个人发生冲突,最后两败俱伤谁也没能活下来。”

        周从燕管不住自己的泪,咬牙又抹掉一把,看向杨臻之时却更害怕了。杨臻自从站到载着嵬名岘的木板车边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盯着嵬名岘的脸看,他比谁都清楚那已然不是一张活人的脸。只是他这副一动不动的样子实在让周从燕担心又害怕。

        钱津达盯着杨臻说:“具体实情如何钱某会再派人细查的,至于这一趟去黄州没能抓住温凉,小梅兄你有何打算?”

        杨臻仍无法给他任何反应。

        钱津达眯细了眼又往前凑了凑想再跟他说点什么。周从燕轻轻挽起杨臻僵硬的胳膊,依旧得体地对钱津达说:“逝者为大,钱庄主还是先安排一些这些人的后事吧。”

        “这是自然,只是剑魁……”钱津达仍期待杨臻的反应。

        周从燕手上使劲攥着杨臻的手,同时也是在支撑着他。她说:“我们负责。”说罢,她朝圈外的薛执戟和肖代篆使了个眼色命他们二人推走了载着嵬名岘的木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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