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凌正做得到。
严馆雅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梦魇不断，全是血腥可怖的情形。
最后，不知怎的，她竟然梦见了自己初次见到凌正时的场景。
那是在1927年，民国十六年的秋天。
记得那一年，风刀霜剑，全国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窒息的氛围中。局势蔓延到下半年，连吴州这个素来平静安宁的江南古城都染上了一丝惶惶之感。
街头巷尾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的话题无非是一月二月抓了哪些人，四月五月造反了哪些人，七月八月又处决了一批人。
可严馆雅才没兴趣关心这些。
天气晴好的下午，趁爹爹在书房练字的功夫，她又跟着哥哥偷溜出去玩。兄妹两个去城南看杂耍，听说书，一直从正午玩到日暮西斜才算尽兴。
回家时，严馆臣怕挨骂，便特意买了好几串糖葫芦“贿赂”严馆雅，叫她先进门探查一番。
若是父亲不在，他就从后门溜进去；若是在，有妹妹拦着，好歹他能跑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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