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表示,自己上辈子身体不好,老是跑医院,见多了酒精中毒肝癌的人,无一例外地脸色蜡黄蜡黄,所以他出于好心提醒一下这个给自己吃给自己穿给自己住的房东先生(顾相)。

        看见儿子这么关心自己,顾相咳了几下也决定关怀下儿子:“听说你最近总不去翰林院点卯,所为何事?”

        埋头扒饭的顾深抬头看着顾相,他大概50多岁了,在他这个年纪还算长得好看,虽然耷拉着一对厚厚的眼袋,但依稀能看见年轻时那对好看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这个人血缘上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但顾深从不是在乎血缘联系的人。学者,大概都有点凉薄和偏执,就是这样的性子能耐得住性子常年泡在实验室里。如果换做普通人,和外界几乎没什么接触,早就要发疯了。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对感情无所谓,把学校的实验室当家,经常被实验室的助理笑称“比人工智能还人工的实验室机器”。

        可即便是这样,顾深忽然觉得这个满脸沧桑的男人有些可怜,听说,他心爱的夫人去世十多年了,他的儿子也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但他却毫无所觉。

        于是顾深垂下了头,答道:“有点事,想不开。”

        顾相忽然来了兴趣,想着因为儿子太聪明,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指导孩子功课了,他兴致勃勃地放下筷子问道:“哦?说来听听,为父也可帮你筹划一二。”

        顾深低声说道:“如果,虽然我从不做这样无根据的假设,可是如果,有一件事,你花了好多年的时间,拼命用尽所有精力,想去完成它,可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根本做不到,因为你努力的方向都是错的,你白白花费那么多力气,最后只是徒劳无功,那该怎么办呢?”

        顾相皱眉:“不能重新开始吗?”

        顾深摇头:“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