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踏过后院的石板,冰凉的水面上映出单薄的身影。他微微抬头,江凝也不知何时坐在了屋檐上,正托腮望着天,难得正经了几分。
当然,下一刻,就暴露了本性。
“兰泽!你快上来看看!”江凝也招着手,露出了满眼的兴奋。
等裴濯上去之后,江凝也指着底下波澜不惊的水池,兴高采烈道:“你看,像不像一只王八!就跟章若晗的脸一样黑!”
裴濯沉默了片刻,问道:“现在不困了?”
江凝也一边靠在了屋脊上,一边抱怨着:“都怪他这一惊一乍的,我都睡不着了。”
他身上还裹着裴濯的外衣,淡淡的清冽之气让他吸了吸了鼻子。
“兰泽,你说这章若晗竟然也牵扯进了并州治水的事情,他还有脸来求裴先生?”
裴濯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淡淡道:“章先生只是识人不清,无辜受牵连。”
“这你也信?我看是裴先生给他面子,不揭穿他罢了。好歹师徒一场,裴濯把他遣去青州避避风头,过几年说不定还能再回来。可他偏偏爱咱们稷城的富庶繁华,非要留下不可。裴先生是真拿他没办法。”江凝也头枕着手臂,躺在了屋檐上。
裴濯瞧着那轮明月,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只觉得分外明亮。月色落满了将军府,还落满了整座稷城,将其他的灯火都遮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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