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太清的丹房是一栋不起眼的三间单层建筑,面东而建,青石垒就的墙上爬满了粗壮的灰褐色枝蔓的爬山虎,丹房左侧有座四方井亭,看来是陶太清炼丹之用。

        当达明推开丹房大门,立刻就被迎面扑来的浓烈刺鼻的硫磺味给熏退了几步。他眉头一蹙,举起袍袖捂住口鼻,站在门口定睛往屋里一瞧。只见数丈见方的丹房正中有一座风炉和一个大型风箱,炉上放置一个直径一尺五寸的生铁鼎,丹炉边上还有一面古镜和一把纯剑,面北的地上有一个蒲草编织而成的圆形蒲团,外面包裹着一层黄色绫锦。靠西墙有一个长桌案,上面有香炉、漏壶、气管、盆、槌、钵、竹筒、甑之类的器皿,墙边壁角的地上堆放着一些叫不出名的矿石和植物。丹房南北两侧各有一门,通向梢间,南侧是炼丹时的休息室,北侧是静室兼练功房。也许陶太清有些日子没有来了,桌案和地上落满了灰尘。

        达明突然蹲了下来,朝着房间的地上仔细察看起来。

        “老管家,平日里是谁打扫丹房啊?”达明一边看一边问道。

        “往常打扫丹房的,一向是老太爷的贴身小厮秋雨一人担承。”站在达明身后的陶贵以为达明是问为何丹房无人打扫,连忙解释说:“老太爷把丹房看的重得很,除了秋雨外,他人都不准踏入丹房半步。自打秋雨跟大老爷出门后,老太爷病了有半月了,丹房一直无人进去。”

        “达巡检莫非有了什么发现?”李宾白见达明不进门,只是蹲在门口往里瞧,不禁问道。

        达明指着地上一行的浅淡不清脚印说:“你们看,这里有一行从南面梢间走出来的脚印。”

        李宾白挤了过来,蹲下来细细一看,连连点头说:“不错,是脚印,不仔细看,就根本看不出是脚印。达巡检,真是好眼力。”

        达明微微一笑说:“这丹房已经半月无人进来,若是半月前的脚印,早就被灰尘盖住了。从脚印的新鲜程度上看,应是最近几天的。”

        “是不是昨个黑那个鬼影子留下的?”恰好一阵寒风卷着竹林飒飒而过,陶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惊恐地问道。

        “胡说八道!哪有什么鬼。”达明笑骂道:“若是鬼,地上就该毫无痕迹。这绝对是人,而且是从休息室走出来的。你们看,脚印只有一行,说明只有一个人;脚印比较大,说明是一个成年男子;脚印浅淡不清晰,说明这个人身负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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