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与钱世贵相视一眼,会意地咧开嘴角笑了,仿佛是两只狡狐盯着爪下的小白兔,笑得是那样自鸣得意。

        “吭吭吭……”钱世贵的一阵干咳声,让达明飞翔的思绪旋即落到地上,脸上浮现了一丝羞涩,摸摸了头说:“钱大掌柜忽言下官未来事,初闻兴奋心潮翻滚,达某有些失态,让你见笑了。”

        “达爷,非是我不识时务,相人不能只说耳顺之言,我还要泼一瓢凉水。常言说,有心无相,相逐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也就是说面相好,乃是先天。先天虽起主导作用,但后天有时也起关键作用。虽说万事早有定数,然亦有变数。”钱世贵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盯着达明的眼睛,严肃地说。

        “钱兄,你这话咋说哩?”林同有些听不懂,啥心呀、啥相呀、啥先天呀、啥后天呀,这些个名词术语,对他这个出身军旅的军人,无异于读天书,根本摸不清头脑,不由地张嘴问道。

        钱世贵知道这些玄而又玄的词语,在一定意义上,就是糊弄人的。在相面算命中,说的话越抽象,越高深,越似是而非,越能自圆其说让人相信。因此,他抬起头看看窗外的天空,压低嗓子,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知道,相面算命之人,乃是揣测天机,夺天地之造化,欲言惟恐泄天机。如要深言说白,必然要泄露天机。轻者折寿,重者定招大祸。因而,往往是语焉不详,点到为止,得靠被相者自己去悟。达爷,还望恕我不能明言。此中深意,尚请你自己日后多思慎行。”

        林同闻言迅即不高兴,小眼一瞪,一把拽住钱世贵的衣袖,怒声喝道:“钱油子,你老小子别摆架子,什么狗屁泄露天机,尽给老子扯蛋。达巡检又不是别人,乃是自家兄弟,虽不说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嫂嫂拉尿尚且小叔子还要伸手拉一拉,更何况是兄弟呢。钱油子,你就算是折个三年五载的寿命,跟你的千年寿命来说,也就是菩萨眨个眼儿。”

        钱世贵长叹一口气说:“林兄,能不能闭上你这张臭嘴,什么千年寿命,你当我蠢呀。千年王八万年龟,你这是骂我是王八鳖孙。算了,跟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论理,那还不是风箱上做棺材气死人。还有你该读点书,什么嫂嫂拉尿,小叔子伸手拉一拉,这要是亚圣孟老夫子知道了,那还不被气得从坟墓里爬了出来,撕烂你这张不懂装懂胡说八道的臭嘴。‘嫂溺叔援,权也’的意思是嫂子掉入水中,小叔子伸手去救。”

        林同小眼一瞪,洋洋得意地说:“你看看,你不也说‘嫂溺’吗?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这个‘溺’字,我还是认得,不就是尿尿的意思吗?”

        “老天爷啊,用雷劈死我吧!”钱世贵用手捂住额头,无可奈何地说:“既然你如是说,就算是吧。”

        “什么就算是吧,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理字。”林同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像一只逮住耗子的猫,趾高气扬地说:“钱油子,别扯没用的,还是快说说那些不能明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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