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我说了多少遍了,遇事当沉稳,稳后方能静,静后方能思,思后方能得。你究竟何时才能一改你这急躁冲动的毛病?”杨应宁眉头紧皱,不悦地望着吴七,笃悠悠地问道:“说吧,不知府中出了何事,竟而让你如此惊慌失态?”

        杨应宁之所以泰然自若,从容笃定,因为他知道吴七口中的“出大事了”,绝不是什么军国大事,一般应该是杨应宁的家事。若是外敌入侵、叛逆谋反、官场地震之类的军国大事,来通报的应该是中军官之类的报事人,而不是吴七这样的家将。

        吴七屈膝跪倒在地,悲声说道:“老爷,双喜上吊自杀了!”

        “什么,双喜自缢了?”任凭杨应宁平日里沉着冷静,颇具大将风度,也被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震得跳将起来,双手撑着桌案,身体前倾,一对惊灼的眼睛瞪着吴七,声音颤抖地问道。

        “是的,老爷。刚刚我和楚老大回到寝所,刚想喝口茶,结果发现房内茶壶里是空的。平时双喜都会为我们准备好茶水,我以为是双喜偷懒忘了,于是便到双喜房里去,进门就发现双喜被麻绳勒住脖子悬挂在房梁上,我们急忙将他放下,发现他早已气绝身亡了。可怜啊,双喜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自寻短见?”吴七说着说着,不禁嘘嗟了几声。

        杨应宁仰天长叹了一声,一把推开身后的官帽椅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哀咽地说:“我去看看……双喜,唉……”

        望着父亲惘若有失的背影和蹒跚的步态,杨正平猛地有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眼角湿润了,刚才心中升起的对父亲没有公开坚定支持达明的埋怨之情,顿时化作了云烟悄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正定拉了拉杨正平的衣袖,低声说道:“大哥,别发呆了,我们也去看看。”

        杨正平晃了晃脑袋,擦了擦眼睛,抽了抽鼻子,快步跟了上去,伸手想要搀扶父亲。

        杨应宁一把推开杨正平的手,挺起了胸膛,直起了腰,哀伤的脸庞焕发出刚毅的神色,大踏步朝着后院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