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怀山,你这条癞龙,好话从你这张破嘴出来怎么都变馊了?”瘦猴将棉被卷扔在地上,一把拽掉面罩,瞪着一对溜圆但瞳仁微微发黄的猴眼,猴腮气得一鼓一鼓,干生气做不得声。

        定慧和尚没有理会瘦猴与癞龙的争吵,高坐在炕头上,往油灯里加了一根灯芯,房间里登即亮堂了许多。他指了指地上棉被卷,淡淡地说:“侯施主,你将这个老道唤醒,老衲来问他几个问题。”

        老道再次迷迷瞪瞪睁开双眼,眼前麻麻糊糊出现了虚飘飘的幻影,似乎是长着两个脑袋怪物,不由惊骇地大叫起来:“鬼啊!救命啊!”

        “啪!”瘦猴毫不留情地扇了老道一嘴巴,凶狠地骂道:“你姥姥的见到鬼啦,你还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回答大师的问话。记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乱说话来哄骗大爷,你这张吃饭的家伙就会永远闭上。”

        瘦猴轻轻拍打着老道的胖脸,阴险地笑了,笑得老道浑身哆嗦,大大的脑壳像小鸡啄米一般,不住地点头。

        “南无阿弥陀佛!”定慧和尚右手轻轻地叩击着炕桌,漫不经心地问道:“道友,主持黑爷庙多少年啦?”

        也许是定慧和尚态度和蔼,让老道惶恐不安的心稍稍平定,坐在地上看着定慧大和尚,机械般地点点头说:“小道已历时十八个春秋。”

        “十八年了,啧啧啧……不短呀,要是结婚生子,孙子都可以满地跑了。”定慧和尚拨了拨油灯灯芯,感慨地问道:“捞了不少好处吧?”

        “那是……”老道刚刚得意地脱口回答是,立马感到自己说漏了嘴。这个平日里恨不得从信徒骨子里榨出油的吝啬鬼,连忙改口说:“不是,不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庙,一年四季也没有几个信徒来烧香,能维持香火就已是黑爷有灵了,哪有啥好处呢?”

        “阿弥陀佛!”定慧和尚轻笑道:“道友,你且放宽心。你那点钱,还真入不了老衲法眼。如若你好好地配合我们,老衲还会给你钱,而且是你无法想像多的钱。怎样,道友?如此好事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定慧和尚说着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三锭二两重的银锞子,像一个玩手技的杂耍把式,将银锞子当作“丸铃”抛接起来,随即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锭银锞子,五锭银锞子上下翻飞,扔、接、飞、转,速度之快,难度之高,动作之准,令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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