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蘅的马快死了。

        十万精兵,万匹良马,一场仗之后只剩下一匹将死的马和一个颓丧的败军之将。

        敌人还在不知多远的后方追杀着他,他拍了拍风连的额头,低声地说:“喝点水吧。”

        风连背着葛蘅跑了一天一夜,从身后千军万马踏踏声不绝于耳的战场一路奔到了条谷江。它似乎知道自己背上的主人败了,但是失败了也要活,拼命活着是人的宿命,就如同拼命奔跑是一匹好马的宿命。

        斜阳红的像血,风连似乎记得死在战场上的那些马儿们,葛蘅也记得那些死去的战士们。

        条谷江的水刚刚从坚固的冰融化成刺骨的水,条谷山上的绿意却像没经历过寒冬一样始终不减的绿,绿得不见底。

        风连喝不下水,水太冷,它太虚弱。

        葛蘅几乎要哭了,但是作为将军的他是不该哭的。他紧紧地抿住嘴唇,抱住风连的脖子,将额头与它的额头贴在一起。

        风连用长嘴亲吻着他的脸,又用力地用嘴指着自己的背,发出嘶叫。

        葛蘅明白风连要他上马,它想尝试越过条谷江,好逃过敌人的追捕。他犹豫着,一是担心跳不过便是连人带马都要殒命条谷江,二是不知道风连还能不能支撑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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