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被深海吞噬的痛苦感和绝望感太过真切,哪怕醒了过来,他此时的神思混乱虚无,五感稀碎。他好像进入了梦中梦,怎么自己会倒在师父的怀里?

        嘴唇为何湿漉漉的?

        难道是像戏本子里写的那般,师父嘴对嘴给他喂药了?天……他的脸烧得像发烫的铁块,烫得他要干枯了……天,额头脸庞怎么可以这么烫?

        “别动,你发高烧了。”耳边,传来师父清润的声音,接着是一块冰敷的毛巾搭在了他的额头。

        ……哦,原来是发烧了。

        “你刚才发噩梦了,我用水润了一下你的嘴唇,你先把要药吃了。”鱼清淼扶着他的身体,拿起手掌上的药丸递给他,再端了一碗水。

        单若水此时压根分不清,烧红的耳根是因为害羞窘迫还是这突如其来的高烧。

        听话地吃完药,他便躺在硬榻上休息。鱼清淼坐到他的对面,问道:“你害怕坐船?”

        似是被人看穿一般,他抿唇笑道:“之前触礁事件大哥亡故,多少对我有些阴影,不过我已经慢慢克服了。”

        “为什么不早说?”师父自顾自发问,没听他那蹩脚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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