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鱼清淼的双眸在月光下越发黑亮,单若水看得出神一瞬,而后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那一刻,他被一种强烈的愿望慑住,仿佛周围是一片无形的浮云和空虚的深渊,没有立足点能支撑着他。只有师父,他必须、只能伸手,紧紧地抱住师父,否则,他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迷惑和悲哀——他,只是徒弟,只是徒弟。

        他必须掩饰自己的感情,克制自己的愿望,遏制住龌龊的念头,不断提醒着自己——他们只是师徒关系,万万不能这样对待师父。

        可是……

        浅浅的呼吸、黑亮的双眸、勾人的唇、滚动的喉结……以此种种,都是他能感受到属于师父的,使得他相信这并非幻觉。事实上,他根本不必承受命运带给他的折磨,只是看着师父的每一瞬,他都能在自己的呼吸里燃烧殆尽。

        这种辛辣却又温柔的折磨。

        “你怎么了?”突然,师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疑惑道:“做噩梦了吗?”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师父的眼神明亮而温柔。

        一瞬间,他的思绪粉碎,好像有人在割着他的心弦,一下一下撩拨,带着一丝丝痛一丝丝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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