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至清皱着眉头踱了几步,问道:“赵王在朝本就八面玲珑,从来不肯结党,遇事首鼠两端,该不会是赵王不想应承肖相的好意,又不想得罪肖相,才编出这套说辞吧?”

        肖珏摇了摇头,“开始我也这般怀疑过,今日专门陪着父亲去睿王府探病,发现睿王是真病了,整个人卧于榻上难以起身,口齿亦含混不清。睿王世子衣不解带床前侍疾,整个人眼见着憔悴不少,王妃和侧妃们也都忧心忡忡,不像是装出来的。”

        黎至清听后,稍作思虑,劝道:“这晋王从不关心庙堂之事,于兵势更是一窍不懂,到了北境,沉戟只管把他安置在后方,好吃好喝伺候着,再派上一队身手好的士兵护着,不出大乱子,对京畿就能交代过去了。从前在晋王府,与他相交那段时日,我觉得此人巴不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绝不会对调兵遣将主动置喙,你且安心就是。”

        肖珏无可奈何,只能点头应下,抒发完满腔愤懑,摇摇头走了。

        黎至清微笑着坐回书桌后,换了一张宣纸,写道:

        “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监军任职一事,满朝上下除了黎至清,没人觉得痛快。

        当事人穆谦就更别说了,从宫里领了旨意回来,穆谦就一直心气不顺。

        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不过好在只是个监军,不用对战略战术操半点心,只需要确保将领没有二心、不会通敌叛国,就算完成任务了。

        穆谦怎么也想不明白,上战场这种事怎么会轮到自己。原本穆诀送的那只金丝雀被他挂在了书房外的回廊上,没事或者心情不好时逗弄两下,心情立马就能阴转晴。此刻穆谦坐在书房里,只觉得那雀儿的叫声聒噪。

        “去把那鸟笼子拎远点!”穆谦不耐烦地吩咐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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