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婵不愿理他,踏月清波步一点,已消失在两人眼中。

        萧战天欲追,红莺娇看了半天热闹,此时赶忙拉住他,“萧郎何必阻拦姐姐?”

        “姐姐她心高气傲,一心扑在修炼上,做事向来一丝不苟,细致妥帖的很,闭关苦修的地方就更多,哪里轮得到我们操心?今日说开也好,就此分别,各生欢喜,也免误了她振兴宗门的鸿愿。”红莺娇眼珠子一转,故意说起一桩旧事扎萧战天的心,“当年凌云宗之事,姐姐怨怪你多少年,我听说凌云宗的无情道法更为凌厉精妙,恐怕她早有此心。萧郎啊萧郎,你有情,人家无意呢……”

        红莺娇说话,向来夹枪带棒,牙尖嘴利的很,萧战天早已习惯,知道她在吃醋,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看着柳月婵离开的方向痴痴出神。

        柳月婵清冷自持,纵然年少慕艾,他心中亦忐忑不安,而莺娇,可无怨无悔等在自己身边如此多年,甚至不惜为自己取来乾坤鼎,患难与共之情,鲜活若此,如何割舍……

        萧战天素来行事果决,但在身边两位红颜知己之间,偏生难断,一时心魂想随柳月婵而去,一时身魂又怕红莺娇正去应了“心碎“而死的话,颠来复去痴痴想了好一会儿,只得安慰自己,待安抚好莺娇,待晚些再去寻月婵,只要月婵好好的,纵然要修无情道,他也得确认了月婵的安危,才能放下心来。

        只是刚起这个想法,一道横贯于天的裂痕从天空出现,刹那天地色变,阴阳倒转,山川大地失颜色,鱼虾不跃飞鸟藏,朗朗白天蒙上一层乌黄,四野起惊呼,天空呈日食之象,几点深黑连成一线,从北至南,往西南方向延伸而去。

        柳月婵还未走远,见状大惊。

        早在两年前,她夜观天象,凭借灵象八卦察觉西南有异,心知再不得耽搁,这才千里迢迢跟着萧战天寻找天地异象的源头,天地灵气将散,若不抓紧在十年内突破金丹,恐怕此生难以进寸,却不想这异变,竟应在此时。

        天空转瞬阴沉,只听惊雷“轰隆”一声,携带劈天贯日之势,密密麻麻百道雷柱朝地面劈来,红莺娇瞳孔一缩,她所修正是雷法,自是不惧,正想叫萧战天小心些,眼一瞥,却见萧战天已顶着惊雷朝柳月婵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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