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地望着关作恒:“因为像我这样的占大多数,大家都是很小就认识的朋友,如果是进来拿奖学金的,或者摇号进来的学生,在我们学校,可能会交不到朋友的。”

        “是吗。”关作恒说,“我不需要朋友。”

        他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嘴角似乎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只是消失的太快了。

        静默似乎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周进繁扭过头看他。书桌上放了细花瓶,插了一支新鲜的海芋。台灯的光在关作恒的脸庞上形成了一道很明显的交界线,一半明一半暗,眉弓高,鼻背有一道小驼峰,侧脸像雕塑般完美。

        目光在他脸庞上凝视了几秒钟,周进繁轻声说:“没有关系啊,你在我们学校也不是完全没有朋友,你有我啊,你认识我,我罩你。”

        关作恒倒没有说不需要,眼底有一抹稍纵即逝的笑,说:“谢谢你啊,小朋友。”

        “你不要看我矮,没有人敢惹我。”周进繁忍不住了,强调,“而且我不是小朋友了!我快15岁了。”他自认绝不是什么小朋友,该懂的都懂了,但不过稍微年长几岁的人,都把他看做小孩子。

        原因大概是他的确长得小,个子不高,长得可爱,圆眼睛圆脸,手和脸颊都肉肉的,连干妈那样的铁血女人都忍不住经常揉他的脸蛋,说我们小烦的脸好软,像大福一样软软糯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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