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判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不,我更无聊,所以呢,我就把那袋炒豆藏了起来,不给他们数,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数。”

        胡员外这次直接把酒坛拎了起来,“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啊!”

        他咕咚咕咚大灌一通,呼出一口酒气道:“本人喜看杂书趣闻,倒是都没有顾先生所经历的事情有趣,尤其是以往看的那些正史典籍,更是无趣至极,没有一点味道。”

        顾判眼睛一眯,却是摆摆手道:“员外这就错了,史官惜墨如金,或许一件在当时天大的事情过后,所留下的仅仅是只言片语而已,我们这些个外人,不身临其境的话,又能从中看出多少东西?”

        胡员外喝了一口酒,正在琢磨顾判话里的意思,便听到他又接着说了下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朝堂的地方就有纷争,有征伐的地方就有各种阴谋诡计,但是,在史书典籍上面,员外又能看得到多少人的名字呢,就说员外之前对我提到的书院老师,那位被你推崇备至的人物,已经做到了统辖一郡的郡守官职,跺一跺脚就能让方圆数百里颤动不止的大人物。”

        顾判说到此处停顿一下,抿了口酒,认真道:“员外可以想一想,若是再过百年千年,他能否在史书典籍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又能让万千众生都还记得他吗?”

        胡员外一下子愣住,许久后才悠悠叹道:“很难,若没有滔天际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是了。”顾判哈哈大笑,又举起了酒碗,“所以说,我们这些俗人,还是喜欢做这些吃酒吹牛的俗事,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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