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梦里一直有个潜意识提醒着他:你离开这里已经四年了。你是不是忘了他的脸了?你看看他的脸吧。

        于是陆征河又跪坐在雕塑旁边,抹去它面庞上因为海风而吹来的细沙。

        细沙回到海滩,海边升起属于团圆的满月,他看到它的眼睛。和流出来的血一样是酒红色的。

        这双眼睛和另一双眼睛相似度极高,陆征河不停回忆着两者的模样,直到他们完完全全地重叠在一起,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直到陆征河猛地睁开双眼。

        “起来了?”厉深看他大口喘着气,“怎么了,中蛇毒了?”

        后脑勺疼得厉害。

        陆征河伸出手,轻轻地揉着,刚抬起手臂,他才发现手臂上被飞石划了一道极为狰狞可怖的血痕,皮肉已经翻了出来,像是被文恺简单消过毒。

        他嗓音沙哑着:“我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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