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绝谷间,几间茅草屋升着冉冉炊烟,司月恒眼眶泛红,吁吁的嘶着冷气,急匆匆的穿过满是落英的碎石地,手忙脚乱的踢开门,将好不容易煎好的药搁在木榻边的小案上。
黑漆漆的汁液,冒着几缕热气,像是嘲笑似的晃悠起了几圈涟漪,司月恒不禁落下滴泪,凝着洒的只剩一小口的汤药,头一回觉着自己还不如一个侍儿来得手巧,连倒个药都能被烫了手。
噫噫噫的低泣着,司月恒坐在榻沿边,扑在许攸衣身上,贴近她的肩窝寻求安慰。
“许攸衣,许攸衣你醒醒,许攸衣,呜呜呜……都,都已经过去整整七日了,许攸衣,许攸衣你怎么,怎么还不醒!”
“这位郎君可莫要再摇了,不然这才接好的骨头,就折你手里了。”
两鬓斑白的老妇,裹着件洗的发白的道袍,两手提溜着几串木葫芦,迈进屋子,冷清着脸,扫了眼药碗,“就剩这么点了,你这三天,就是这么喂的?”
“是……是”,司月恒猛的坐直身,红了耳尖,有些羞愧的点了点脑袋,“我,我不会。”
老妇仙风道骨的眉眼微微瞠大,屋子一瞬有些静了下来,“你是男儿家,洗衣做饭,你可别指望我。”
“……”
司月恒这下整张脸都红了,点着下巴,越发低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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