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御座之上,直愣愣的看着披麻戴孝的宇文士及大步进入殿内,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丹陛之下,“噗通”跪倒,双手颤抖着将一份书信高举过头顶,悲声道:“陛下,赵国公……殁了!”
李二陛下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一下,面沉似水,摆了摆手。
王德双手接过宇文士及手中的书信,快步来到陛下面前呈上……
李二陛下伸手接过,看了看封口的火漆,又将信封递给王德,待王德用一柄小刀拆开封口取出信纸递给他,这才拿到眼前,一目十行的看了。
武德殿内,落针可闻。
李二陛下手中紧紧攥着这封书信,手背青筋暴突,眼眶有些泛红。
他非是无情之人,更说不上铁石心肠,无论当初斩尽建成、元吉之子嗣,亦或是如今坚定易储之心,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么为的是秦王府上上下下誓死追随他的部下及其家眷的性命,要么为的是他一手创建的贞观盛世能够千秋万载的延续下去。
对待长孙无忌亦然。
当年他与长孙无忌相识于少年时,脾气相得、志趣相投,立志要开创一番丰功伟绩。之后追随帐下出谋划策,将关陇拉到秦王府助他策划“玄武门之变”并且镇压关中,成就大业。论功绩,构建秦王府根基的“房谋杜断”亦在长孙无忌之下,故而于凌烟阁供奉功臣画像之时以长孙无忌为第一,余者皆无异议。
这便是贞观以来的朝政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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