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题,为什么觉得商税过低”?弘治帝似乎没什么耐心。

        朱厚照吞了吞口水“父皇,成本三十两一面,卖到五百两一面,如果说三十税一是按照五百两收税那还好说,可我朝收税是按成本收税,也就是我卖一面镜子纳税一两银子,扣除成本和税费,我净赚四百六十多两,就算扣除不可预见的损失,保守估计我都有四百两的纯利润”。

        弘治帝思考了一会,用眼神鼓励朱厚照继续说下去,“父皇,我朝税收从太祖开始就以田赋为主,但田亩数就这么多,即使每年增加亩数也增加不了几个税收,商税又少,商税为什么少?轻商贱商!为什么轻商贱商就不说了,儿臣还是说税收,打个比方,农民耕种,获得粮食,除了自家吃以外,还多了很多粮食怎么办?古时候是以货易货,大家互相交换所需的物资。现在只能卖给商人,通过商人把这些多出来的粮食卖给需要的人,这样粮食就成了商品,商品需要流通才能产生效益,在这个流通过程中,所有人都得利,百姓通过卖粮获得银子,商人通过买卖赚取了差价,买粮的人能吃饱了。但唯独朝廷没有得利,朝廷在这个流通过程中有什么作用呢?监督作用,监督买卖公平公正的交易,不准强买强卖,监督商品的质量,监督交易价格等。如果百姓卖粮以次充好,商人吃了亏,那就要请官府裁决”。

        “官府的人哪里来的,朝廷派来的,官府的人也要吃饭,但他又不耕田又不生产,他怎么生活?朝廷要给他发俸,以此养活全家。朝廷不发俸他们还愿意来做事吗?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朝廷也没有产出的,发给官员的俸哪里来?于是就有了税收,百姓耕种要纳税,商人买卖也要纳税。”朱厚照说着说着,怕弘治帝没听明白,突然扭过头对刘瑾说“去跟掌柜的要笔和纸”。

        等刘谨把笔和纸送来后,朱厚照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圈,注明税收,又画了两条支线,田赋和商税,各自注明现在的税率,“儿臣认为,田赋十税一目前是合理的,但儿臣也认为按照现在的田亩数,田赋实际是没收齐的,比如皇庄、藩王属地、士绅家族的土地,因为我朝优待士绅,就导致很多百姓为了逃税而把田地挂到士绅名下,这就是我朝田赋为什么田亩数增加了,田赋反而没有增加的缘故。这是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商税,之前儿臣说过了商税太低,儿臣也打了比例,在整个商品流通过程中,商人得利最丰厚,但纳税最低,明显是不合理的,比如现在交了加盟费的那些商人,他们不用生产,只需在儿臣这边提货,红木镜五百两一面,转手八百两卖出去,纯利润三百两。因为税费在儿臣这里已经交纳了,他们不需再纳税,扣除运输成本,纯利润至少二百两”。朱厚照在纸上边写边画。“儿臣研究后,认为商税应该分开两种,一为生产税,以商品的制造成本纳税;二为经营税,以市场的交易价格纳税。像儿臣的作坊,首先要交生产税,十税一。生产出商品后儿臣开店销售,就要缴纳经营税,十税三”。

        弘治帝有些不解,“按你所说,如何保证商人不逃税,就比如生产商品,为了逃税或少交税,故意把成本说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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