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幼时的冻伤会沉寂、却似乎永远也好不透彻,每当她在逆境中四处碰壁,它就隐隐地发疼,像是提醒着她仍然是从前那个怯懦的汉人女孩。
狄青半晌才听明白,原来五月里那屡禁不止的青白盐竟是她运往大宋的;而如今,又多半是为着犯禁走私者愈发少了,才如此挫败和颓丧。
他和天成曾经为青白盐一事烦扰得辗转反侧,如今见了这始作俑者,连从前的那些恨意都渐渐消散开去,只余下心底一处隐隐地难受着。
“哪里有说的这般容易,”狄青故作轻松地笑道,“这事可让范大人头疼了许多天,只怕比修筑捍海堰时还难些。”
百花自然也是知道范仲淹的——天禧五年范仲淹在泰州沿海筑堤、重修捍海堰一事也是有口皆碑,可为名垂青史之美谈。
而她,不过小小女子,怎能与这位名动天下的大相公相提并论。
明知狄青这话是哄她,她却真切地生出几分喜悦,抬头望着狄青追问道“那,范大人是做的什么对策?”
火光爆出两声清响,狄青回头拨弄柴火,故意避开这问话。
“我也不教你为难,你冒险进犯冶铁务,又执意要抓我的精骑走,大约是想问问这军器司的事?”见狄青回头,百花眸子一转,竟带上了几分笑意,“你先问我,若你觉得合算了,再同我说说范大人的对策?”
狄青闻言挑眉,直截了当道“可射三百步的弩机如何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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