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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紧紧抓着被头:“可李成蕴的心中,觉得我是李家的奴婢。”

        姑姑佯做嗤笑的样子:“那到底是个愣头青。我们菟小茶,其实也本该是高门之女。遥想凡县令当年,年轻有为,未及而立便做了大理寺少卿。后来因一事,才被贬去了凉苏县做区区一介县令。”

        姑姑单眉一挑,小声对我说:“所以相爷对菟小茶,一直极其照顾,当中曲折,还不心中明了?”

        我的心口被姑姑戳了戳。

        上一辈人的爱憎会,名利网,一下子以笼统的面貌,震彻而来。

        那其实话说回来,在相爷处所得的一点照顾和礼敬,不过源自阿爹曾经对仕途的牺牲。我们爷俩要是一直伏低做小,听话为他做事,那偶尔在“主子”面前过分一些,还是有一定的“犯上”空间……

        “咳,姑姑,那点情分算得了什么,人走茶凉,哪里能对别人的‘感恩之心’抱有奢望。或是回报,或作补偿,没有约束之下,仅一念存于心中?不过是常做更迭,来去自如,哪敢当真。”

        姑姑欣然笑道:“就知你心中留有一地分寸,姑姑才好将大人们的事告诉你一些。不过,也不要把事情定性的太清冷,背后情况,你不知的尚多。”

        我笑到:“那姑姑不妨再说些。”

        “好了,姑姑会择时机告诉于你。今日小花园的事,有下人如数向相爷交代了,那个水姑娘,已经派人去查她的底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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