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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夕的属下为他呈上一碗壮行酒,他就仰着头大口痛饮,不失气概。此番若不有他翻云覆雨,誓要救出卫国公,也不至沦落至此,赔上全家。

        没什么值得我细看的了,到最后砍下的头排成排,装成筐。好似整个世界都有黏糊糊的血,这种印象久久挥之不去。

        有夜,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走在乡野土路上,路旁有被行人踩成半秃的草。

        满地的纸钱,并非有现下的铜钱银锭,而有他方世界的毛毛票。褐色一毛,绿色的两毛,紫色的五毛。一块的也是不少,但面值五块十块的寥寥无几。

        满地都有这些毛票,揉皱破旧,如秋天的落叶堆成了坨。风一吹,搅着尘灰满地刮擦着,泛着土色。

        我有欣喜的,梦里的自己还有个学龄前的顽童,哪还管毛票旧不旧烂不烂,能花就行。我扑在地上去捡,这个时候发现,大部分的钱都有缺角的,甚至还是花里胡哨的破洞。

        嗐,虽说疑虑会不会影响花它,但还是先捡到再说。我就把上衣一兜,迅速下手,风有点大,毛票子随风起舞,被吹出去了好远。

        好像还来了小孩来抢,我捡的着急了,正忙的一头汗时候,梦醒了。

        我喘着气坐起来,发现天已大亮。娘和玫姨正在塌边盘一卷丝线。

        我遗憾的说“我梦见钱了,好多好多钱,满地都有,我正高兴呢……怎么没捡完就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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