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展闻言心中一动,暗忖这倒是个万全之策,当下眉间舒展:“我倒是将少寨主给忘了……”他这么说着上前半步:“只是此事事关郡主性命前程,更可能动荡宣同铁骑甚至朝政大事,你心里要明白,如今我越过郡主替她决断,将来她若觉得事不机密,或许会……”

        白风展说着就看到花冷云面色渐渐绷紧了,心中难免暗怪自己一时情急说话失了分寸,刚要说点什么缓解,便见花冷云开口道:“眼下不是论这些的时候,等她醒了我自有交待。”

        他一向是点火就着的脾气,此番如此冷静反倒让白风展隐隐有些担忧,却也顾不得深究,忙让开床榻,花冷云俯身拉过梅郁城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冷,心中又是一阵揪痛,沉下心来将手指搭在她腕脉之上,凝神一瞬便是神色大变,似是不敢相信,又细细号了许久,抬头对白风展道:“人言安国郡主武功盖世,若非虚言,她周身内力哪里去了?”

        虽然明白花冷云定能发现端倪,乍然听他问出这句,白风展还是心中一紧:“这正是我们要瞒着外间的事情,眼下加上你知道此事的不超过五人,正如少寨主所说,郡主武功盖世,虽说为将帅者并非每一战都要身先士卒,但现在她的身体与昔日乃是云壤之别,若被有心之人洞悉,定会掀起惊风骤雨。”

        “何人所害?”花冷云眉宇之间淡淡的,眼眶内却似有晶莹之物,白风展一叹道:“偷兵符的同一伙人,只是他们笃定兵符到手,却并不笃定郡主中毒,所以我们严守此秘才有意义,后续若有人试探,大略也就明白是哪方势力下手了。”

        他开诚布公,花冷云也听明白了,拿过旁边桌案上的笔饱蘸墨汁奋笔疾书,一直写了两张纸才停下,一边捏着纸张吹干,一边对白风展言道:“她这样瞒天过海而不是求医问药,大约你们也知道此毒不易解,至少我解不开,然而此毒机理是闭锁内力以致她开阔的经脉每日虚耗过多,若无人为她传功维持,这样虚耗下去会令她越来越虚弱,最后不治身亡。”

        “正是,然而……”白风展听他三言两语就道出关窍,心中升起一丝希冀。

        “然而,你曾经试着传功为她维持,却害的她经脉大乱差点受了内伤?”花冷云这么说着,将手中两页纸递给白风展,白风展只觉得上面的字自己都认识,连起来却像天书,抬头说了一句:

        “正是如此,少寨主可有良方?”

        花冷云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抬手擦了擦汗:“根治的法子恕我才疏学浅,只能将她的脉案抄录给你,你们可以誊抄一份,送去金匮山庄或是医仙谷,或有名医可妙手回春,在此之前,按第二张上的顺序为她每日传功,便可暂时维持她性命无虞,但这传功之法比较复杂,不可出错,你们要先在内功较好的人身上练过,才能给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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