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周遭数十个山匪围拢过来,一个个看到地上断了的绳子和被割了脖子的山匪,都炸开了营,渐渐便有人喊着“老大来了都让开!”花冷云冷眼观瞧,便见一个面色阴沉的汉子走了过来,看到房内情形,脸皮抽动了几下:“怎么回事?!”

        他一开口,周围的山匪都瑟缩着往后退,花冷云战战兢兢地上前道:“老大,小的半夜撒尿出来,就看到两条黑影闪出了这屋子,小的记得兄弟们提起过,这里面关着‘大肥羊’老大叮嘱过要仔细看好了,一时不放心就过来看了一眼,没想到,没想到……”他装作少不更事颤颤巍巍地咧嘴:“我进来就看到这样了。”

        那被称作“老大”的山匪听了心里一惊,深知自己惹了大祸,一时六神无主也忘了问详细,只是拿起钢刀仔细看了看,骂了几句“兔崽子”之类,便拉着花冷云追问那两个黑影往哪里去了,花冷云看他像是上了套,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打了鸡血一样地指着后山那条平缓的密道:“从兄弟们日常巡逻的路上下去了,我带老大去追!”

        那山匪头目听了更明白是自己人里出了叛徒,自是暴怒:“他娘的,还出了内贼了!追!!”

        花冷云遂嗷嗷叫着抄起地上的刀就带头往前窜去,心中总算放下一块大石。

        而此时,无人在意的悬崖密道边,梅郁城一行五人正试探沿着已经打开的机关往下爬——虽然突出的阶梯状石柱比四人初来时看到的浅浅凹坑牢靠多了,但依然不是身手一般的人所能对付的,好在她们在路上便叫醒了被迷药弄昏的陈月侬和温律,此时薛、陈二人照顾温律,白袍便看顾着梅郁城小心爬下悬崖,梅郁城虽然失了内力,但戎马多年打熬的好筋骨和胆气还在,惊惊险险地也算是安全落地,与在前山潜伏的人马汇合后,梅郁城见带来的人冻了一夜已经不适宜再围守这里,陈月侬和温律更是强撑到自己队伍里就晕了过去,一时也不敢耽搁,趁着夜色尚未破晓,带队匆匆往大营方向迎了过去。

        被白袍拉着往前行时,梅郁城气喘吁吁地看了眼身后的悬崖,盼着花冷云也能尽快逃出生天。

        一行人走出一里多地才听到了大队人马行进的声音,不多时便见到熟悉的宣同铁骑黑旗升起在曙光里,梅郁城等人都松了口气,远处一骑立即加速行到几人面前,滚鞍落马,梅郁城看着面前人勉强一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来的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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