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经脉得到了滋养,梅郁城这一觉睡得很沉,朦胧中似乎又看到了刚刚受伤回京时梦到的那只火凤,此时那凤看她的眼神不再是探究打量,而是温柔缱绻,围着她上下翩飞,无数金色羽毛散落下来,融入她身体中,带来丝丝缕缕的暖意。忽而一阵喧闹,眼前的景象瞬间碎裂,梅郁城突然惊醒,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意识清楚的瞬间,她听到白袍轻拉门闩的声音,和外面花冷云清晰的一声叮嘱:“插上,守好她别出来。”

        “怎么了?”梅郁城起身撩开帘子,白袍便持剑走到她身边护持:“不清楚,外面有动手的声音,花公子让咱们先别出去。”白袍这么说着,掏出火折子要点,却被梅郁城抬手拦了:“别弄出光亮来。”她这么说着披衣走到窗边,白袍也跟过来,借着明月和风灯看外面的情形,只见两伙人厮杀在一起,一些周身裹在夜行衣里的人正在围攻她们带来的亲卫,另一些身着各色劲装,拿着长刀宝剑,甚至长鞭护手钩等奇异兵刃的人,却在帮着亲卫们剿杀那些黑衣人。

        不多时,院中兵戈之声渐稀,那些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被亲卫拿住几个,白袍“啧”了一声,转向梅郁城:“这些人……好厉害,都是什么人?”

        梅郁城看着院中微微一笑:“是他的人。”

        白袍顺着她目光方向看去,正看到花冷云对那些衣着各异的高手抱拳行了个江湖礼,众人便各自还礼,纷纷跳过后面或侧面院墙离开了——一个走正门的都没有。

        白袍顿时恍然大悟:“啊,这些就是花公子晚间去见的那些人!是他的……江湖朋友吧?”她看看梅郁城:“姑娘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梅郁城接过她手中的火折子吹亮,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他是北五省绿林总帅之子,一声号令自然不缺人帮忙,想来是克襄跟他夸大了此行的危险,吓得他不得不找江湖救急来保我万全。”

        白袍点点头笑了:“虽然以咱们的人也不是无法防住这帮宵小,但很可能被他们寻了口子逃窜而去,更不可能抓住活口。”说到“活口”二字,梅郁城面色突然一沉:“你马上去找令宥,连夜审那些贼人,若与上次一样……怕是留给咱们的时间不会很多。”

        白袍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上次抓住藏在送亲队伍里的乱党事先服毒的事情,不敢耽搁马上走去外间,出门时正碰上花冷云进屋,梅郁城听到动静也迎了出去:

        “可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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