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言不搭后语的,顾剑寒跟不上他的思路,便狐疑地发出了一点鼻音。

        这种时候他的眼神里便会流露出与他气质不太符合的呆,看上去思虑没有平日里那样重,那股与生俱来的忧愁感和阴郁气息稍微散去了些,于是显得轻松可爱,如果可以,闻衍希望他能一直这样轻松下去。

        “师尊,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

        “你说你身上的凶兽纹吗?”

        闻衍点了点头,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拦腰抱了过来,顺带着将桌案上的织锦长布拖了一截下来,他把脑袋埋在顾剑寒心口,侧脸在他左胸蹭了又蹭,一副很是依赖眷恋的样子。

        顾剑寒被人这样拖动也没有不高兴,反而借着这个姿势顺了顺他的头发,已经稍长该剪了,之前说剪,拖到现在也没有给他剪,额前过长的碎发已经遮眼睛了。

        “害怕吗?”

        浑身长满那种可怖的魔纹,阿衍还未过十九岁生辰,应当是会害怕的吧,可又何故对他说这不是一件坏事呢?

        难道说,实力的增长对于他来说那么重要,重要到能让他不顾所有的隐灾,以至于对这样一件糟糕到极点的事情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还这么年轻,十八岁的元婴后期修者,修真界千百年也出不了一个,哪怕他当年也不过金丹而已,他还想怎么样呢?太过汲汲于功力并不是什么好事,哪怕他知道他的出发点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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