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吗?”傅秋锋连忙收住脚步,想不到公子瑜没有回头逃向自己人,给他们撤向对面的时间,而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他在霎时向右翻去的吊桥上稳住平衡,矮身抓住了一块木板,回头道,“陛下,快走!”
“不用再管他,一起走。”容璲抓紧剩下的绳子在一丈之外戒备,没有听他的话撇下他先走。
“一次了结两个我最恨的人,死又如何?放箭,不要停!”公子瑜用左臂挂在绳子上吼出一声,随后毅然砍断了仅剩的绳子,整条吊桥顿时向下坠去,砸进飞溅的瀑布水雾,公子瑜松了手,在下落中发出一阵疯癫似的狂笑,最后一道声音随瀑布的轰鸣若隐若现。
“容璲,无论今日你我能否逃出生天,大奕都要亡在你手里!太子殿下得不到的,你也不配……”
杂乱的脚步声冲上悬崖,山野都为之震动,叛军们将悬崖前围的水泄不通,眼睁睁看着公子瑜落入水气模糊的深涧生死不明,断桥向对面的山壁摔去,为首一人凄声喊道:“放箭,他们现在就是靶子!”
容璲感觉冰凉的风从耳边扫过,他手臂一疼,抓住绳索吊着身体的胳膊在重量和惯性中直发抖,他挟持公子瑜时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没被他找到破绽,崖边短暂的交手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几乎耗尽了最后体力,精神过度的紧绷集中让他在飞速下坠中头脑发昏,眼前短暂的白了一下,下一瞬再回神时,心跳声震耳欲聋,前胸后背都被勒着,简直快要窒息,一支箭这时咻地擦过侧脸,扎进木板。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松了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傅秋锋一把将他捞了回来接住。
傅秋锋仅用一只手扣住一块木板,手臂紧箍着身前的容璲,低声道:“准备跳河了。”
容璲听见他的声音隐忍嘶哑,但他回头却被傅秋锋的肩膀挡住视线,忙问道:“你没事吧?”
“臣无碍。”傅秋锋勉强一笑,语速飞快,“倒数三声,闭气,否则就被拍在山壁上抠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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