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你不说陪五爷在家里呆着,让他大冷天出来吹风,要是吹病了咋整?”夏菊花先责怪七喜。
五爷跟牛队长点了点头,才向夏菊花说:“我听说你去大队开会了,在家里呆不住,才让他跟我出来的。还不都是你,非得说我身边离不开人了,这小子这些天可把我烦够呛。”
老人家,你嫌孙子麻烦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把嘴角耷拉下来?夏菊花看了低头偷笑的七喜一眼,重新扭头跟牛队长告别,陪着五爷慢慢往回走,边走边说:“公社张主任来大队了,说让交公粮呢。”
老人担心的一定就是这个,要不也不会大冷天在家里呆不住。面对五爷,夏菊花觉得没啥不能说的:“不过不是按着往年的量交,只交往年的一半。我觉得咱们生产队留出来的粮食够交了。”
够是当然够了,不过谁嫌自己手里的粮食多呢。五爷的步子都慢了下来:“还是按原来的样数交呀?”
“嗯,得按原来的样数交,价格也跟去年一样。”
“交吧,皇粮国税,自古以来种地的哪有不交的。要不是今年县里给出了打井的材料,咱们也没这些收成。对了,给咱们多少救济粮?”五爷想得很开。
夏菊花摇了摇头说:“上头说让咱们交一半公粮已经是照顾咱们了,就不给平安庄救济粮了。”怕五爷听了上火,她补充了一句:“不光咱们平安庄不给,别的四个生产队也都没有救济粮。”
“不给就不给吧。”五爷仍然很平静的说:“就算不给救济粮,咱们今年落到手里的粮食,也比往年多。”说完自己神秘的笑了一下:“你忘了咱们还能从麦麸里筛出点儿面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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