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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辛夷一双眸子饶有兴致望着他,从眼角眉梢,一直往下,瞧见他捏着帕子给她擦拭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动作间,已将她指尖方才不慎沾染上的灿黄色蜀葵花粉都擦得干净了。

        他才觉得满意了一般,抬起头来,一双幽沉的漆眸将她深深望着。

        叶辛夷弯起嘴角,将眼儿笑成了月牙儿,“我就是看着这蜀地的姑娘,人人都喜欢在鬓间簪朵花儿,看着还挺好看的,所以想着也摘一朵来试试。你不用这般紧张,之前多少年也没有发作过,也就发作了一回,还是因着那只小虫子的缘故,就把你吓成了那样。如今那虫子已经不在了,你当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自己身子如何,自己清楚,不会有事儿的。再说了,林师叔不也还给我备了药以防万一吗?”

        沈钺听着却也不说话,只是目光静深将她看着。

        最后,叶辛夷败下阵来,垂下眼大大叹了一声,“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往后不碰了还不行吗?倒是沈大人……这里也没有你那些属下在,我更不是你的属下,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不苟言笑的官威来,说实在的,我胆子小,有些怕呢。”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已是抬起手抚上他拢起的眉心。

        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揉捏在掌心,那张薄唇轻轻一勾,总算带出了一丝笑影儿,“你还胆小?怕是再寻不着你这般胆大的了。”

        嗓音低沉醇厚,恍若风过箜篌一般的好听,说完这一句,他笑望她一眼,便已是牵起她,转身往他们昨夜暂居的那间厢房而去。

        他很是自律,从他们出京到现在,已差不多二十日了,一路披星戴月,可他每日晨起时,总不忘要练上一练,日日不落。就是叶辛夷很多时候都不得不佩服他,自从嫁给他之后,她倒是越发惫懒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天塌下也有人先替她顶着的缘故,这人果真是不能习惯于依赖的。

        叶辛夷叹了一声,被他拉着往前走,他这一身汗津津的,自是要去换身衣裳才是。左右,眼下时辰也还早,梳洗后重新换了衣裳,用过早膳再启程却也不迟。

        只是,一路回房,沈钺都沉默不语,叶辛夷终于确定他今日的不对劲皆是因着心中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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