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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仕安却是神色安适的模样,只是微微垂下眼,不语。

        那边,夏长河也看完了信,忙打起圆场道,“母亲,这事儿怕不是叶先生能够做主的。再说了……这是咱们的家事,叶先生虽然得四弟信重,可到底与他没什么相干。”

        这话,夏长河虽说得委婉,但夏老夫人还是立刻明白过来,她捏着信纸的手脱力一般,落在膝上,声音微微喑哑抖颤,却是没了方才的尖利,“对不住了叶先生,老身失态了。因着老身当初骤逢丧子之痛,未曾见得我儿最后一面,更未曾得过一句半句遗言,心中一直引以为憾,却没有想到……一时之间,才没有控制住,却绝没有怪罪先生的意思,还请先生见谅。”说着,已是朝着叶仕安俯了俯身。

        叶仕安方才还平和的姿态这会儿却有些不安起来,“老夫人,这……这是要折煞叶某了,不可……”

        “其实,老身也该知道,终究是老身自己种下的恶因,这果再苦也是老身自作自受,只得自己咽下。我恨着她,她又何尝没有恨着我,只怕我将我儿的死怪在她头上,她也觉得若非老身容不下她,他们也不会出走,更不会遇上这样的祸事,在她那儿,老身是害得她失去丈夫的罪魁祸首,所以,她才要瞒下这两封信,也瞒下辛夷的存在,甚至为了不见老身的面,连给她丈夫送葬也不曾露面。”

        这个她是谁,在场的人都是明明白白。

        “不!不不是这样,老夫人,您误会了。”叶仕安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掐住一般,有些紧涩,沙哑得厉害。

        叶辛夷奇怪地瞥了她爹一眼,见叶仕安一贯的从容和温润好似消失了一般,整个人紧绷着,说不出的僵硬她眉心微颦,正待说些什么,叶仕安垂在身侧,紧握成的拳头却是骤然一松,整个人好似如释重负一般,那一瞬的僵硬紧涩像都只是叶辛夷的错觉一般,他又恢复成了一贯的温润平和的模样,只嗓音还是有一缕低喑,“老夫人,方便的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没有人知道叶仕安与夏老夫人说了什么,但叶辛夷想想也知道,定是跟她亲生父母有关,可是她不懂,为什么她爹要单独与祖母说呢?这当中还有什么是不能让大家知道,让她知道的呢?

        夏老夫人和叶仕安关起门来说话,屏退了所有人,门口有芙蓉和芍药亲自守着,就是夏长河都被拦在了外面。这期间,叶辛夷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当真是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直到听着门响,叶仕安从那紧闭的房门后跨了出来,她终究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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