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举人如今年级也不小了,平日在家养戏子,玩表子,生活乐无边,想想,没必要得罪巡盐御史,加之四爷在扬州,那还是有牌面的,故此,便把铺子给让了出来。

        让出铺子以后,钱举人到底心中不舒坦,忍不住就问四爷,“春林,老夫我托个大,也是你的前辈,你要买铺子,早跟老夫说,这急匆匆的……”

        四爷就笑着说道“钱老前辈,后学这不是真金白银给了银子么……”把钱举人一句话说得顿时接不上口,忍不住就说“银子虽好,却哪里有店铺稳当,我这铺子,一年苦几百两银子,稳稳当当的……”

        四爷心中瞧不起钱举人,这厮,贪鄙之徒,一任知县都没做得下去,不过,到底是乡里乡亲的,也不至于非要故意打人家的脸,当下就笑说“是是是,你老姓钱,苦钱自然轻而易举,话说,你老家里面的戏子,后学经常听见说好的,不知道你老肯不肯割爱……”

        他这么一说,钱举人得意得紧,连忙摇手,“老夫如今正在编排一出新戏,怕是不能借你,等过两年,新戏排成了,到时候请你老弟来看……”

        四爷心里面未免一哂,老东西到底格局不大,我只不过客气一下,你还真以为我要借你家戏班子?你家戏班子,能比得上石翁家里头?

        他这边应酬,就让人家去,告知四娘娘。

        四娘娘听了跑腿的护院家丁一番话,便给了几钱银子,那家丁赶紧摇手,“俺怎么敢要奶奶你的银子,俺之前跟小老爷一起打倭寇的,是小老爷的门下,如今效劳,岂不是理所应当。”

        四娘娘一听这话,格外不能给儿子落了面子,当下又叫知书拿了些散碎银子来,赏了下去,那家丁这才拿了赏钱,眉开眼笑,没口子地诚谢,低着头,笑眯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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