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行都司就坐落在瓯宁县内,按说,瓯宁县有钱,建宁行都司何至于穷困,可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诡吊。

        建宁行都司衙门看着风一吹就倒,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的商铺,康飞第一眼瞧见,顿时生出一种在万达广场里面看见一个养猪的猪圈的感觉。

        古代街道本就狭窄,瓯宁县的街道,那是格外地狭窄,加之高低错落,康飞带着百多号骑兵,到了这儿,却不得不下马行走,全没了铁蹄铮铮的威严。

        周围商铺里面人冷眼看着,也不来招呼,导致他们一路走进来,康飞赶紧就像是从彩色大荧幕电影走进了黑白默片的时代,怎么一个诡吊了得。

        周围骑士也是浑身不自在,毕竟,骑马的人下了马,大约是没有安全感的,未免就有些骂骂咧咧的,而且说的还是南直隶官话,毕竟,他们虽然是边郡好汉进入三大营,融入某一个环境,最要紧的自然就是语言了,南直隶官话又不是多难学的,这些人自然很快就掌握了南直隶官话。

        这,大约便是【鲜衣怒马做京师语】了,并且,南直隶官话一直延续到我大清时代,根据史料记载,太监群体都说前明南直隶官话,你不说官话就会被排挤,有时候,未免就会出现【用前朝的尚方宝剑斩本朝的官】这种故事。

        那行都司门口站岗的衙兵都有气无力的,身上褂子也不光鲜,跟周围那些商铺伙计比一比未免都显得落魄。

        站在左侧的衙兵之前有幸跟都指挥使老爷去驿站,吃过康飞的酒,拿过康飞的银子,这时候瞧见康飞,顿时大喜,噗通一声就往地上一跪,“三爷,咱们老爷正在内衙,我一个小舅子在内衙当差,刚才还偷偷跑出来说了一嘴,说几位巡道老爷正和老爷打嘴仗,说今年本府遭了灾,又被浙江巡抚老爷派了差遣,很是糜烂钱粮……”

        康飞一听,哎呦我去,你这个语言组织能力可以啊!在这年月妥妥的人才,怎么才当个站衙的衙兵?

        “你等等。”他说着,就回头问旁边乌仲麟,乌仲麟听他这么一说,未免就要笑,当然,跟老爷不能这么轻佻,当下正色就说“老爷,能站衙的,虽然清闲,可也有另外一种意思,心腹啊!”

        康飞一听,明白了,你要是五百年后看门的保安,大约娶媳妇有点困难,可你要是这年月看门的保安,那就不一样了,有个陋规叫门例银子的,那可是肥得很,这看门的,不是老爷的心腹也当不了,说不准,老爷还要把自家远方的外甥女什么的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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