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把眼睁开,怒容渐渐褪去,转为无奈,说道:“事已至此,人也杀了,兵也吞了,还能再想什么办法!”

        贾穆说道:“阿父,一点办法没有了么?”

        “我不厌其烦,一再劝说李、樊诸将齐心,可是,匹夫终究是匹夫!”

        贾穆说道:“阿父,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可以收拾局面了么?”

        贾诩说道:“若是别的麻烦,我或许还能想出个办法解决,然而你需当知晓,这世上最难收拾的局面,便是人心!李傕无缘无故,只因为猜忌,就当众杀掉樊稠,如你所说,城中、营中诸将,现於下已是互相猜疑,兵士军心动荡,人心至此,还能如何收拾?我又无回天之术,不能把樊稠由死变活!”顿了下,又说道:“我就算有方士的神通,把樊稠由死变活,樊稠活过来,他头件要做的事会是什么?他必会与李傕拼个生死。不管怎样,乱不可避免矣!”

        贾穆担忧地说道:“阿父,若像你说的这么严重,咱们该怎么办?”

        贾诩再次默然,过了会儿,说道:“还能怎么办?尽快寻条后路,离开长安罢。”

        贾穆说道:“后路……,阿父,你的意思是说镇东将军?”

        贾诩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非也。”

        贾穆这就有点不明白贾诩的意思了,说道:“阿父,上次段煨来信,问阿父要不要出兵阻挠镇东帐下将徐荣率部入驻河南尹,阿父建议他不要阻挠。那时阿父不是说,这是在为咱们寻一条后路么?既如是,当下需投后路之时,却又为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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