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闲了下来,江霜寒怕冷,给自己置办了件顶厚实的银狐毛披风,钱自然是薛烬付的。她原本没想要选这么贵一件披风,在战乱的地方,这顶得上寻常人家半年的花销。但薛烬对这件披风挺执着的,江霜寒也就没拒绝。

        江霜寒对穿着用度没有多少执念,她过过很长一段时间穷苦的日子,知道银钱来之不易,是以对这件披风格外爱惜。

        这也是池山一眼就能从背影认出她的原因。

        “霜寒,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池山远远地喊她。

        江霜寒几乎是立即回头,她其实听声音就已经辨认出来是池山的声音了,是以她很快又将头转了回去,昂着头看着远处昏黄的天空,没立即答。

        等池山走到跟前的时候,他又问了一遍,江霜寒才看着远处慢悠悠地问他:“远以为北地除了这些舍命人便没有活物了,谁想到还有鸟。”

        “前阵子下了雨,这会儿便都出来觅食了。”池山知道她不了解北地环境,顺口解释道,也顺着江霜寒的目光朝远处看过去。

        北地没有艳阳高照的时候,其实下雨也很少,干成了沙地。这会儿他们朝远处看过去,只能看见晕染成一团的日光,不明不暗的,像是一团泼在沙地上的浊酒,飞鸟是黑压压的,看不清楚颜色和品种。

        “能觅到吗?”北地连着几百里的沙地,望不到尽头,除了远处的城里,这地方怎么可能寻到吃的。

        “在恶劣的条件下长大的鸟是吃人肉的。”池山平淡地说了一句,手上抓了一把沙子,他在北地待的时间长,加上本事个糙汉子,早就习惯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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